叶珠迷迷糊糊醒来,她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简陋的小木屋,木屋的门半掩着,由几块厚实的木板拼接而成。

    角落里有简易木床与旧木箱。中央是石头垒砌的炉灶,架着铁锅,旁堆干柴。墙上挂猎刀、强弓,还有猎物头骨、皮毛。

    叶珠判断这应该是猎户山中打猎的暂居之所,也就是说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深山之中。根据她之前听到的对话判断,这伙人与朝廷有极大的关联。

    木门传来声响。一个人高马大,手持大砍刀的壮汉推门而入。见叶珠醒来,他出去唤了一声,“王爷,人醒了!”

    叶珠向门外看去,进来一个同样人高马大的男人,只是比起前面的糙汉,这人要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长相气度都颇为不俗。

    这位被称为王爷的男人,面庞轮廓分明,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而锐利,幽黑中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沉稳。

    他拨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打量着地上五花大绑的叶珠,示意手下取出她嘴里的抹布。

    壮汉听从王爷的吩咐,取下了叶珠嘴里的抹布。

    叶珠被摘下抹布的瞬间用喉咙大口吸气,随后看向这位所谓的王爷开口:“淮南王,没想到你竟然藏在归元山。”

    淮阳王蹲下身子,饶有兴致的盯着叶珠,“你竟然能猜出我的身份,是个聪明的女子。”

    叶珠心里翻白眼,这真不是她聪明。哪个好人家的王爷,会鬼鬼祟祟的藏于深山之中,除了这位因为造反被皇帝四处逮捕的淮阳王。

    心中虽这样想,但嘴里可不能这么说,“王爷英姿雄伟、丰神俊朗,这般气度也只能是传说中的淮阳王。”

    淮阳王被叶珠奉承得高兴,他发出爽朗的笑声,“你是京城哪家的贵女?”

    “回王爷,我乃是户部叶侍郎的妹妹。”

    淮阳王点点头,“叶家的女儿,你胆子可真不小,为何偷听我们谈话?”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叶珠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好奇心,才追上那鬼鬼祟祟的和尚。

    “我见那个和尚神情紧张,行为躲躲藏藏,心中好奇,自然想跟上去探一番究竟。”

    叶珠话音未落,猎刀已抵上咽喉。“你既知本王身份...”淮阳王指尖划过刀刃,金属嗡鸣声贴着耳际震颤,“就该明白,这深山老林埋具尸体,连野狗都寻不着。”

    叶珠并没有慌乱,在这种情形下若是慌了,反而落了下乘。

    “王爷若要杀我,方才就该让手下割了我的脑袋。”她忽然仰头,后颈堪堪擦过刀刃,“何必多此一问?”

    果然此话一出,淮阳王收回了刀刃,扔在一旁,“你很特别,我倒是不知京中竟有这样的女子。”

    “王爷谬赞,这天底下的每一位女子都很特别。”叶珠的声音不卑不亢,在淮阳王看来倒是有几分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