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宁不明白,此刻是闹的哪一出,搬着凳子坐着里纪罗绮更近了一些警惕的看着男人。

    服务生自然常见,这样的情况不过是男士给漂亮的小姐献殷勤,所以答应下来也就准备离开。纪罗绮眼看着服务生要,走一招手又把人叫了回来。“不用了,给这位先生那桌上杯啤酒吧,就算是我请的了。男人们总是这样,喝多了是高谈阔论,不喝多却又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服务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站在原地,唯唯诺诺的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纪罗绮眼看着服务生不动抬起一双漂亮的眼睛,下三白看人本身就凶,再加上此刻她的情绪并不好,将服务员吓了一跳。服务生连忙答应下来,马不停蹄的走开了,并不打算在这边上糖,也并不打算在那边上啤酒。

    男人因为刚刚那番话,或许颇为不高兴,脸都皱了起来,似乎不明白这两位小姐为什么会拒绝自己。

    纪罗绮又看了一眼男人过来的那桌,笑着说道:“先生,还不回去吗?你的朋友可还在等着你在我们这边耗时间,没意思的,我们两个是不会理你的,我们也看不上你。”

    男人像是觉得被落了面子一样,表情也不像刚刚那样缓和,反而是有几分扭曲。

    一个过来搭讪的男人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不过是听到刚刚你说的话,觉得这位小姐说的不对,所以才过来的。什么叫做错的不是女人,错的是男人。没有我们男人哪有现在这个世界呢?女人一辈子都是足不出户,除了相夫教子之外,就毫无用处。小时候被父母养着,长大了是丈夫养着,老了又有儿子养着,你们又有什么可辛苦的呢?你们一辈子都不用面临我们男人这么多事情,不用喝酒应酬,也不用为了家打拼,只要在家里呆着就好,你们又有什么不满意的?此刻在这里说话,还不是因为我们男人给你们创造了好的条件,要是没有我们男人,你们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个青楼里面,哪还有命在这里说话。”

    温舒宁听着这话也颇为不高兴,眼瞅着就要站起来,却被纪罗绮轻轻伸手拦住。纪罗绮安抚性的拍了拍温舒宁,瞧着对面男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也并不恼怒。

    她终于肯分出来一个眼神,轻轻地将男人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却看着男人有些莫名的心慌。男人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输了阵仗,所以也是耿直了脖子,任由着人看。

    纪罗绮把男人看了一遍,终于转过身,冷笑了一声。“先生,这话说的有趣,你这全身的搭配都没有,我一只表贵,你又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如果要是说先生是为了家里打拼,那么先生打拼的可太失败了,大概先生也已经人近中年,你说人近中年的人还能有几年的活头呢?先生现在看上去连个小资本家都不像,大概以后也没什么出路了。要是按照先生说的,我可真是心疼你的夫人和孩子,就这辈子跟了你,那才是最大的不幸。”

    男人明显被戳了痛处,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却又想着旁边还有那么多人不愿意让人看了笑话,又硬生生的坐了下来。他颇为不屑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把头往前一些看向了纪罗绮的表。

    纪罗绮把手上的表解下来那是江诗丹顿的一只。早就不记得这只表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送的,或者是自己从哪里得的,只是今日正好想着这只表跟自己的衣服相配,便从盒子里面拿出来带上。男人看到这只表的时候颇为震惊,这只表是前些年已经不售了的表,如今市面上的价格也要好几十万。

    男人贪婪的目光在这只表上动了动,收回了眼神,强硬地抬起脖子,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只表,冷笑着说道:“小姐的这只表恐怕也是父亲或者哥哥买给的,又或者是别人看着家里的权势送给小姐的,那么小姐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呢?小姐自己也没有本事,靠的不过是家里。而说着是靠家里,家里实际上也靠的是男人打拼,小姐说白了也是靠男人才有现在的好日子,反过来又看不起我们男人,这不是笑话吗?”

    纪罗绮并没有在意人嘲讽的话,把那只表又往前推了推。“我也知道您没钱,您可能这辈子所有的身家加起来都买不起这一只表,不过这只表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东西,一点也不值钱。你要是喜欢你也可以拿走,反正我也不缺这一块表。”

    男人听到这话的时候,真的当了真险些,已经要伸手去碰那块表,抬起头却又对上了人,无所谓,又带着些嘲讽的眼神,不禁觉得自己男人的尊严受到了践踏。“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有几个破钱就想侮辱我们男人了,我告诉你,你门都没有!”

    男人明显是着了急,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嘴里说出来的话越来越难听。

    “你这一身行头,大概是价值不菲的,谁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你好好的一个女人去英国干什么?身边还跟着你的女伴,而没有跟个男人搞不好是作风不检点,被家里扔出来的,又或者你这块表也是来路不明的,谁知道是你哪个情人送的,你这次去英国搞不好也是找你的情人或者是你还有什么副业吧?”

    男人越说越着急,说着,甚至匆忙地从口袋里面掏出钱包,在桌子上扔了两百块钱。因为过于着急,甚至连钱包的位置都没有掏对,撕扯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看样子颇为好笑。

    温舒宁脸色已经变了又变,但因为一直被拦着也不好起来,说什么心中却将这个男人骂了个底朝天。纪罗绮并没有被这番行为激怒,冷眼看着男人在这里发怒,等到男人终于闹完了,她才笑了一声。

    “先生也别急着跳脚。我们女人到底为什么会被关在大宅院里,你们男人自己清楚,因为你们不自信,因为你们害怕。你们害怕我们出去了,会做出比你们更伟大的工业,你们害怕你们男人在这社会上唯一的作用也失去了,所以你们才编出那么多个谎话来禁蛊我们,你们靠着女子,你们在女子的裙摆下诞生,你们却又反过来歧视女子。你们倒是真是又当又立,光看着我都想笑。”

    纪罗绮伸出手去想要捏住那两张钞票,但是在伸出去的时候又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指甲,这是前些天姜阮涟刚给自己染好的,自己巴不得将这指甲永远留着,不做任何事,又怎么能去捏这样肮脏的钞票?

    纪罗绮看到指甲的时候心情好了许多,也懒得跟男人计较,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先生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跟我叫嚣,可能先生今天对我做的事情,明天我家里人就已经知道了,先生总不能一辈子不回来,先生到时候回来做生意,可能还要受到阻碍。我在这里是不说,可是我也知道我家里人必然在这艘船上给我安排了不少人。先生,今天要是真的敢跟我动粗,只怕是还没动起手来,已经被我家的人扔到了海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