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口气要是实在咽不下去的,左思右想就把气都发泄在了儿子儿媳身上。儿子是个懦弱的自己,使棍子打不出一个梦想来说什么,也只会点头说母亲说的是实在逼得急了,哆哆嗦嗦的往后退,看着让人心烦。儿媳倒是截然不同的性子,有时候胆子上来了,还敢跟自己对着干,自己心中自然是不平,于是与儿媳整日的争吵也没有个少的。

    原本以为儿媳天生就应该是听从婆母的话,可自己这个儿媳万万是不一样的,自己说一句对方总有十句等着,就算有人暗地里悄悄的告诫了自己,这个儿媳可是最后儿媳也只不过就是答应一声到自己这里来,仍然是我行我素没有半点变化。

    有情日日这样过,日子自然也觉得心中烦闷,前两天出去的时候吹了风,于是也卧床了,索性也不见这家里头的人也图个清净自在。于是四房倒也消停了那么一段日子,只不过那一段日子之后怕是又要回到之前的情况上。

    若是要说这家里日子最精彩的,就当数二房了。二房中是人人都成了婚的,纪安沁平日里也帮着管家,大女儿纪罗絪被外头人誉为贤妻良母,世家小姐的典范,大儿子就更不用说,在学术方面也颇有造矣。平日里有先生来了,也总免不了要夸几句,只说自己是教子,有方教出了这样好的儿子。若说唯一让人头痛的就是小女儿整日整夜的不知道在闹些什么,哪怕成了婚性子有所收敛,可是有时候总是不免露出以前的样子,看着到让人有些烦闷。

    她起初是不愿意去管的,只想着这既然成了婚了,那现在无论如何也该收敛着一些,可是自己却万万打错了算盘,莫要说性子收敛些,倒是比往日更显得张扬一些,对于小夫妻俩的事情,自己不好去参与,可是却也总想着自己这姑爷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

    大女儿的孩子也已经生下第二个,虽说两个都是女孩儿,不免让人有些失望,在这家中无论如何都是要有个男孩才好,只不过说到底都是自己的孙女,两者自己自然也没有什么看不清的。眼瞅着如今自己的大孙女年纪也大了些,出落的自然也是亭亭玉立,与她的母亲如出一辙,这也让纪安沁感到无比的欣慰。

    有时心中也想着,大孙女的年纪如今实在是算不上小,算起来也该有个十三岁,过几年也就到了,能晨昏的时候,到时候大孙女的亲事自然是不用自己去着急。至于二孙女,那也就不必说了,既然大孙女能被女儿养的那样好,自然二孙女也是插不下的,于是心中也不担心。

    若要说唯一担心的,那就只剩下自己的小女儿那样子跋涉的性格,又与丈夫感情不和。听说前两日两人又争吵了一顿,摔杯子摔碗的倒是有当初四房的架势。

    纪安沁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惊,当初四房的事情是家中人人都看到的,人人都后怕,觉得当初尤青实在是太过狠辣。只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倒也想通了一些,当初四房那位性子是个那样的,可如今自己家这位却全然不同,于是也就放下心来,不再深究这些。

    纪罗缊却是全然不这样想的。当初以为父母竟然会让自己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或者是就由这自己终身不嫁,一辈子自由自在的,可是说来说去的却总是没个答案。眼瞅着自己婚期将近的时候,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去问了母亲,原本以为母亲会支持自己,可是最后得到的却是母亲摇摇头。不甘心又去找了父亲,父亲也只是拉着自己的手说这婚事是定好的,对家里是有好处的,不能就这样子贸然断了。

    纪罗缊曾几何时,受过这样天大的委屈,于是最后的最后也只是低着头笑了一声,心中无限失望,性子却仍然不改。

    前两日的时候倒是听说丈夫在外头看上个舞厅的女孩,她虽说对于丈夫没有几分感情,对于这桩婚姻也没有几分留恋,可是却万万容不得丈夫在外头再有了妾室,到时候要是丈夫真要将那歌舞厅的人抬进来做姨娘,自己心中也是一千一万万个不愿意的。且不说那歌舞厅的是不是进得了这家里的大门,就单说往后让自己跟一个歌舞厅的互相撑到姐妹,那就实在是为难了自己。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人,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呢?

    纪罗缊几乎是当天晚上就跑去了冯瑞宇那两人从成婚之后一直是分房睡的,于是冯瑞宇对于她的到来还有些震惊。

    纪罗缊进去之后就立马在椅子上坐下,也不顾冯瑞宇那有些错恶的眼神,把头一抬,冷哼了一声。

    “我也知道你这两天去了歌舞厅那边。咱们两个呢,不用像别人那样兜圈子,彼此之间有什么话也是说明了的好。你也知道我这家里弯弯绕绕的,我对你呢也不指望你有什么真感情,可是既然咱们两个是一体的,那你就得顾及着咱们两个的面子。”

    冯润宇为这么一番话,说得有些发蒙,想了半天,在对面坐了下来,皱了皱眉,想到自己妻子平日里的做派,于是问道:“你这又是发什么疯?平白无故的跑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一番胡话吗?”

    纪罗缊见对方并不回答,也不恼,又继续往下说:“你倒是打量我不知道的,可我家的产业铺子处处都是的前脚,你去了那边,后脚家里难免就有人知道传到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你怎么闹我都是不管的,可是那歌舞厅的女的,你倒也真是下得去手一个两个的,不知道侍奉过几个男人了,你倒是还巴巴的往上凑,以为自己碰到真心真爱,可是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人家眼睛里一个微不足道的恩客罢了了。”

    冯瑞宇听到这里,更是皱起了眉,一拍桌子说道:“你好歹也是名门望族的小姐,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粗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