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秦合纵齐豫一西一北两路起兵攻打魏沅战事一开启,震惊了其余两国,云肇一接到魏平王的消息後,带着襄yAn城五百JiNg锐骁骑星夜前往秭归城,同时也派荆襄水师战船沿江而上前往彝陵备战,北边则是派云霁从洛yAn带一万铁骑及一万步甲兵向北杀上去阻止齐豫进攻,而宣秦毁盟约无义在先,魏平王便不想再跟对方客气,分一路兵马从散关入川蜀直攻夺取汉中。战事胶着将近月余的时间,有云肇镇守的秭归城就如同铜墙铁壁般坚固,无论宣秦将士兵马如何阵前叫嚣,云肇就是坚守不攻,铁了心要跟宣秦耗到年底,因为云肇明白为何宣秦会如此急躁,至五国定天下以来,宣秦就已经耗损大半军力,而才休整半年时间便又挥师收复川蜀各郡县,好不容易培养的兵力又耗损,加上又不到一年,宣秦便出兵攻打魏沅之荆襄,无论是人力或者粮草都相当有限,而冬天将至,这里的冬天可谓是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况且一到冬天粮草又更加缺少,所以宣秦急,他们急着攻下秭归城,可越急反而越会失手。云肇征战多年倒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所以就跟他们耗着,或许还不到冬天,其战力便会折损一半,毕竟宣秦至川蜀出兵至荆襄,一路上并不容易,山高路远,长途奔波,因此战力自然会受损。而另一边宣秦军营中因为水土不服的关系,将士们也开始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晏玑将此状况禀报给宣秦王,yu让宣秦王有退兵的打算,不然长久下来战力便会大大折损,然而却没想到晏玑禀报完後,随即来自汉中的急报便传到军帐。「报!王上!不好了!魏平王出兵从散关攻打汉中…,镇守汉中的晏坚上将军快要撑不住了!」宣秦王晏铎听到急报後,双眼瞪的老大,一个踉跄差点往後跌下去,是晏玑眼明手快将晏铎赶紧拉住,晏铎脸sE整个铁青,「完了…完了,汉中一旦失守,魏沅日後若yu夺取川蜀便是唾手可得!」攻打荆襄前,晏铎就想到魏平王有可能会趁机攻打汉中为魏沅打下取西川的基础,所以令自己的弟弟晏坚镇守汉中,可却没想到晏坚没办法坚持到自己回川蜀…,魏沅的兵力至魏平王还是军侯时便强自己数倍,这次也是打铁趁热攻打荆襄,可魏平王的脚步还是b自己快,汉中就将纳入对方手中,想到这里,晏铎一阵气急攻心便吐了口鲜血,眼前一晕,直接昏厥过去。「父王!父王!振作点,来人!快传军医!」晏玑整个人被晏铎拉下去躺倒地上,赶紧将晏铎扶起来,只见晏铎脸sE惨白,x前都是刚才吐出的鲜血。隆中武骓表情严肃来到古佛寺找晏瑜,寺内弥漫着适宜的沉香味道,他看到晏瑜正坐在旁边的桌椅写着一张又一张的阿弥陀佛经文,自从送云肇及其将士们下山回来後,晏瑜便一直待在古佛寺,这阵子连雪清阁都不回去,只住在佛寺後方的JiNg舍,醒来就是写着经文,数日间也累积了一叠又一叠的经文放在供桌上,武骓试着问晏瑜,可晏瑜都没有回答。直到传来宣秦起兵攻打魏沅荆襄的消息,武骓夜里观星後,便明白晏瑜的行为,对方也向自己学习观星,定是心里有了底,才会写这些经文。然而今日又传来新消息,武骓走到晏瑜面前,有些语重心长的开了口,「少瑾,有新消息来报…,魏平王带兵从散关攻打汉中,你叔父晏坚无法抵御魏沅骁勇善战的骁骑兵,汉中已被魏沅夺取…。」晏瑜写字的手抖了一下,不小心将笔画画了出去,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武骓,然後歛下眼帘看着纸上下笔的失误,晏瑜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还有些颤抖,此时此刻他才真正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果然…,夺取了…,那卫后他们有消息吗?」「魏平王只收复汉中,并未继续出兵前往宣秦首都成都,算也是留给宣秦王一个面子吧…,所以卫后他们都还安在,可从此之後魏沅取川蜀便如同囊中探物了…。」武骓将消息据实告知晏瑜,他注意到晏瑜松了一口气,魏平王此举估计也是看在晏瑜的份上,才没有继续出兵成都,可宣秦经此一战後,每日每夜都必须活在恐惧之中…。「那…秭归城的战况如何?」?此时晏瑜想到云肇前往支援秭归城一事,虽然隆中离该处有段距离,但也不远,所以武骓能得知汉中的消息,定也知道秭归城的战况。只见武骓有些yu言又止,晏瑜看到他的表情不自觉握紧拳头,「少将军前往秭归城後,便一直坚守不攻,快入冬了,加上宣秦军队入荆襄後就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估计是撑不了多久就要退兵…。」秭归城兵力不b南郡、襄yAn,云肇坚守不攻的确是上策,同时也可以争取援兵到来的时间,此是宣秦出兵太过急躁,越急越无法成功攻下秭归城…。晏瑜起身将刚写完的经文拿到供桌上,然後把前日放供桌上的经文拿了下来放到门口,他把门外的铜盆拿了进来,用蜡烛烛火点燃一张经文後,放到铜盆内燃烧着,接着他将一张张的经文放入铜盆内,盆内的大火烧得很旺,晏瑜明白此战过後,宣秦的命运将会彻底改变,原本五国鼎立的天下,也将会以魏沅为主…。「骓先生,如果此时你是元澈哥哥的话,你会怎麽做?」武骓没有想到晏瑜可以冷静地说出这句话,他原本以为晏瑜会露出伤心的样子,可如今的晏瑜却淡定烧着经文,彷佛宣秦战败事不关己。「继续守城让宣秦自动退兵?」武骓的回答让晏瑜g起淡淡的笑容,然後轻摇了头,让武骓有些不解蹙起眉头。「不只是宣秦担心入冬没粮草供应,魏沅也是如此,如果我是元澈哥哥就会利用宣秦急於攻城的心态,反将一计,主动退到彝陵城,将秭归城空出来引诱宣秦入城,再将其包围一举歼灭,同时出一路兵放火烧掉宣秦的粮草…。」晏瑜见到武骓睁大眼,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他烧完最後一张经文後,站了起来,「骓先生觉得很残忍吗?…但这就是出生在军侯家授予给我们的观念,无论是宣秦或者魏沅,甚至是他国,一旦上了战场成为敌人,就得竭尽所能保卫国家,歼灭敌人,不管计谋是仁慈或者残暴,只要对国家有利,那便是好计谋,所有的和平都是建立在将士及百姓的屍T鲜血上,而我烧着药师佛经、阿弥陀佛经也是希望减轻他们身上的杀戮罪恶,让他们早日登上极乐,毕竟没有人希望战争的发生,只是在这个时代,我们必须如此。」此刻武骓才彻底认知到晏瑜终究是出身於军侯家的孩子,尽管不受待见,但只要对方姓晏,他终其一生都要背负这个命运,就算晏瑜现在才十二岁,但一字一句都相当成熟,这是武骓想不到的事情,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晏瑜好陌生,可回头一想对方经历过bg0ng之乱、叛军追杀逃亡到後来诸侯各自成国五分天下,就算再怎麽天真的孩子也要被b迫一夕之间长大…。不知道为什麽武骓突然心疼眼前的晏瑜,他伸出手将晏瑜轻轻拉到自己怀里,安慰着对方。「但我还是希望少瑾你能快快乐乐的度过这一生。」「骓先生你是个好人呢…。」晏瑜笑了一下,他轻靠在武骓的怀里轻声说道,武骓温柔的嗓音让他不禁红了眼眶,他深深叹了口气後,闭上眼便无声的落下泪水。就如同晏瑜所说的话,云肇主动放出消息说秭归城的魏沅军队粮草不足,且有退兵前往彝陵城的打算,宣秦细作探报到消息後,赶紧禀报给宣秦王晏铎与上将军晏玑,晏铎听到此事後一扫前些日子被魏沅夺取汉中的Y霾,开心的准备派兵趁机偷袭秭归城。可消息来得太突然,晏玑担心其中有诈,向晏铎建言却被对方驳回,毕竟他们的粮草也所剩无几,能撑个五日已实属不易,所以必须把握此次机会进攻秭归城。於是在前方将士探查到秭归城的魏沅军队在夜里加快脚步撤退出城後,禀报已经等待许久的晏铎,并由晏铎亲自带兵偕同晏玑一起攻入秭归城,但一进城後里头异常的安静,尽管军队撤退也不可能完全无人,其中有将士翻了营帐发现到里面都安了火油,察觉不对劲大喊一声有诈後,墙上倏然出现一排排魏沅将士举起火箭S上营帐,碰的一声秭归城内顿时成为火海,且墙上将士们将火油瓮推下城下,一排烈火挡住晏铎他们的退路,此时晏铎也被乱箭S中坠下马。晏玑趁乱与数名上将拼命护着晏铎离开城内,却不料一出城却遇上云肇带领的军队,他举着大刀护在晏铎前面。「云肇!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敢使诈!」「卑鄙?这做贼还得先喊抓贼呢,是你们背信五国盟约在前,起兵偷袭荆襄在後,你们才是卑鄙小人吧!顺便告诉宣秦王一个好消息吧,除了汉中被魏沅夺取之外,齐豫出兵攻打魏沅也被我大哥云霁击退,并夺取齐豫之并州,宣秦王找这个盟友还真不稳固。」云肇冷笑了一声,他看到晏铎扶着x上的箭伤,满脸愤怒的表情,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听到齐豫被击退後,还气郁攻心吐了口鲜血。「云肇你这冷血的小人…!当初晏瑜就不该救你!」尽管如此,晏铎还是指着云肇怒气冲冲的骂着。「宣秦王还记得晏瑜是你的孩子?若不是看在晏瑜对魏平王府有恩的份上,你以为你宣秦王还可以活到现在?」云肇没想到这时候晏铎竟然提起晏瑜,他拿起马上的弓箭,在众人措手不及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箭S上晏铎的马带子上,马匹被惊吓到发出刺耳的嘶鸣声,晏玑来不及拉住向後仰的马匹,晏铎再次被摔到地面上,直接昏厥过去。「子衡将军,这一箭是警告你们宣秦,只要有一点歪心思都不会瞒过魏沅,弹指之间,魏沅就会灭掉你们,这次我可以看在晏瑜的份上,让你们残余的宣秦将士回家,若有下次…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这是征战多年、驰骋沙场培养出来的将军之风与血X,云肇沉稳不露一丝神sE变化的说出这些话,让人不寒而栗,他一生的温柔全都给了晏瑜,而战场上的云肇才是真正的自己,杀伐果断,毫不留情。晏玑明白此战大势已去,既然云肇开恩放他们走,他虽然心有不甘、满是愤怒与怨恨,可还是先以护送晏铎回宣秦医治为主。经此一战後,魏沅的领地版图越来越大,收复汉中及并州,成功遏止他国合纵攻伐的念头。数日後,慕瑾星夜快马加鞭从成都赶至隆中见晏瑜,到了隆中已是夜晚,在晏瑜准备就寝时,武骓敲门叫了他,一开门便看到风尘仆仆的慕瑾,脸sE相当难看,并单脚跪了下来。「末将见过瑜公子,前方战事来报,王上偷袭秭归城不成,反被魏沅一举歼灭,王上中箭伤重…,子衡将军连夜护送王上退回白帝城,箭上有毒加上王上摔马两次,估计…估计日子不久了,故卫后让末将护送瑜公子到白帝城见王上最後一面。」慕瑾说完後,忍不住心里激动的情绪,碰的一声直接朝地叩头,身T还颤抖着,而晏瑜则是睁大双眼,眼眶慢慢红了起来,虽然早已预料到宣秦的战败情况,但实际听到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就这麽看着跪在地上的慕瑾一会才慢慢回过神。「…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