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赌,就赌,他会不会把我带去校长那里,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只要他办的到,我立刻申请退学,这样你表姐就可以回来上学了,如果他做不到,他就根本不配穿这身皮,也不配做教官,立刻滚回你的部队,同时你们还要对我们的同学道歉,敢吗?”

      一个坐轮椅的瘸子发出的挑战?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方夜谭,这明明注定就是对方会赢的赌局,她怎么会还敢提出来?这个叫聂曦珍的女生是不是疯了?真当自己是超人?

      “我从来不打女人,何况你还坐着轮椅。”那个教官看似很有骨气的说了一句。

      “我并不认为你有这样高尚的情操,一个只会批评学生无能,没有公平的战士他是否是个合格的教官,我深表怀疑。而且注意你的用词,是打,难道在你的心里对付我这么一个坐着轮椅的女生,想到的只是动手打我,而不是找人把我抬走吗?可见你的心,并不很明媚。”

      也许是聂曦珍鄙夷的眼神触动了教官骄傲的雄心,也许是她的话鄙夷了他嚣张的脾气,“我跟你赌,对付你,我根本不用动手,到时候你输了,别也哭爹喊妈。”

      “放心,如果是你哭爹喊妈,我就当没听见,你呢。”聂曦真看向秦晴,“敢吗?”

      秦晴一想到昨天表姐给她打电话说着自己的委屈,心里就愤愤不平,“赌,有什么不敢赌的,就你这个模样能做出什么事?到时候丢了人,可别说我们欺负残疾人。”

      “放心,我一定会欺负死你。”聂曦珍笑着说玩,对着那个当兵的伸出一只手,很有礼让的说了一句,“请。”

      “别说我欺负女生,我不想伤害你。”那个教官拿下皮带,不顾旁边人的阻止,挽起袖子就冲了过来,聂曦珍看着他矫健的身影,笑意盈盈的瞪大眼睛,“放心,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话音刚落,一只手臂直接攀上聂曦珍轮椅的左手柄,一股大力让聂曦珍的轮椅向一侧倒去,聂曦珍看着他得意的脸颊,右手猛拍轮椅右侧的手柄,轮椅下一刻发出一声闷响,重新双轮着地,而她眼含嘲讽:“怎么样?你的力气有点不够大。”

      “小丫头,有两下子,这回你坐好了,掉下来,别摔死你。”那教官一个马步侧躬背,左手抓住手柄,右手直接伸到轮子下方,后腰力挺,整个轮椅在周围一片惊呼中,竟被他连人带车整个抬了起来,“怎么样?千万别摔下来。”

      听见底下的说话声,坐在椅子上的聂曦珍脸色平和惬意,感受着居于上方的新鲜空气,呼气起来果然别有滋味,“恩,不错,还挺有力气的?不过别砸死你。”说话间,聂曦珍双臂突然抓住轮椅的两侧手柄,气运丹田,腰间用力扭转,一股庞大的气流骤然掀起。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轮椅终究在他的手中脱手而出,从半空中坠落,看到这一幕,周围一阵惨烈的惊呼,很多女生更是吓的掩面遮目,可想而知,那么重的轮椅就这样被摔出去,那坐在上面的人,不死也伤,万一被轮椅压在下面,或者有什么意外发生,那后果根本无法想象……

      可就在着千钧一发之际,奇迹发生了。

      聂曦珍握住手柄,暗自运气控制着轮椅的走势,可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波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所谓熟悉的气波,其实就是来自于对方体内的内力,在这个世界上,熟悉内力,能练就一身内功的人并不多。

      谷钰?在她本能的回手一掌拍去之时,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个名字,手上蓄积的五成功力瞬间卸下一半,下一刻被人轻而易举的避开,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可被人握住手腕的一刹那,聂曦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他不是谷钰,谷钰的手没有这样大,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上没有那枚戒指,他绝对不是谷钰。

      可她知道的晚了,手臂已经被人紧紧的钳制,一股冷冽的寒气直窜入体,那刺骨的寒冷让她全身僵硬,而就是这一瞬间,她僵硬的身体骤然腾空飞起,旋转的天空,轻柔的清风,绚烂的云,还有突兀出现的一双充满杀气的戾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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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低沉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轻浮的戏谑,一双戾眸恍然间扬眉含笑,冷峻硬朗的线条柔和牵起,但却给聂曦珍一种阴仄诡戾的感觉,就像一只蛰伏中的猎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要了她的命。

      对,就是要了她的命,就算那股杀气消失,可她潜意识中却把自己当做了他的猎物,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是那种凭白的第六感觉,让她恍然、失神……

      “你是谁?”聂曦珍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下意识的问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