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主仆二人听到前面的怪石堆砌的假山后,隐隐传出轻轻浅浅的啜泣声。

    叶蝉衣向流珠使了个眼神,主仆二人悄然迈步前行。

    转过假山,便看到一个丫环打扮的少女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捏着帕子嘤嘤哭泣。

    流珠仔细瞧了一会儿,轻声对旁边的叶蝉衣开口道:“小姐,她是芸姨娘身边的贴身丫环佩儿。”

    叶蝉衣不动声色道:“走,过去瞧瞧。”

    正哭得伤心欲绝的佩儿,忽地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连忙转身看去,待发现来人是叶蝉衣主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胡乱抹了抹泪水,连忙起身向叶蝉衣施了一礼。

    “奴婢见过大小姐。”

    眼前的佩儿看起来和流珠一般的年纪,容貌虽然只能算是中等,但是一对眉眼生得极为灵动,一看便是机灵敏慧之人。

    “你一个人在这里抹眼泪,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叶蝉衣收起打量的目光,淡然询问道。

    “奴婢……奴婢没事。”佩儿垂着头,双手不断绞动,结结巴巴地回道。

    流珠和佩儿私下有点儿交情,当下开口道:“佩儿,你遇到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大小姐,不要藏着掖着。大小姐会帮你的。”

    “奴婢……”

    佩儿闻言,眼里掠过一抹难色,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叶蝉衣柔声道。

    依照原主的记忆,这个丫头虽是芸姨娘的人,但以前并没有像府中其他下人那般欺辱原主,相反曾经还背地里帮过原主几次。

    叶蝉衣说完,并不急着催促佩儿。

    她愿意帮助这个丫头,但也得对方领情才是。若是对方不愿对她敞开心扉,那她也不会去做这个圣母。

    佩儿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握了握拳头,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大小姐,是这样的。奴婢本是芸姨娘身边的大丫环,可是两天前芸姨娘让人带了一个姑娘回来,让那个姑娘顶替了奴婢大丫环的位子,如今近身伺候的事只交给那个姑娘。”

    佩儿说到这里,悲从中来,开始抽泣道:“奴婢五岁时,爹爹就因病去世,是娘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奴婢拉扯大,娘亲也因长期操劳,导致缠绵病榻多年,现在几乎每日都得靠药吊着,奴婢失了大丫环的身份,只怕今后连给娘亲买药的银子都没了。奴婢今日找芸姨娘,乞求她不要换掉奴婢,可是反被芸姨娘怒骂了一顿。”

    佩儿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流珠牵着她的手,不断出声安慰。

    叶蝉衣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