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阴天,乌云遮挡了日阳。

    直到临近傍晚,守在付雅儒院子里的侍女,才过来传信说,“主子,付姑娘醒了。”

    墨染青来到隔壁院子,琴月推开房门侧身,墨染青入内。

    外面天气阴沉,风也比较狂躁,是要下雨的预兆。付雅儒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落了一地的海棠花。

    黑乌乌的室内压得墨染青喘不过气,她唤琴月去点灯,自己撩开幔帘走了进去。

    明明墨染青让人送了多种样式颜色的新衣,她偏偏选中那件最简单的素白色。

    宽袖遮住了她腕上伤,但顺着脖颈往下到衣襟之间的血痕,还是那么触目惊心。

    琴月说,她们跟着血迹,一路来到澎山湖边。周围除了几艘靠在岸边的小船,再没有什么人。

    谣传的盛世烟花没有燃放,大家都说不可一世的阳公子被人放了鸽子,坊间相传的全是阳玖崇追妻未遂的笑话。

    墨染青从怀中掏出瓷瓶放在矮几上,“这是金疮药,伤口恢复的能快些。”

    付雅儒面上一片平静,眼中更是看不出什么波澜。

    她转身向墨染青道了谢,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墨染青,“昨日一夜未归,怕家父惦记,还得劳烦王妃派人去付府送一封平安信,好让家父放心。”

    墨染青将信递给琴月,道了一声,“好。”

    屋里敞着窗,凉风吹进来,付雅儒忍不住咳了几声。

    她昨晚泡了凉水,又在窗边吹了一天的冷风。她一介弱女子,身子骨扛不住接二连三的折腾,终究还是病倒了。

    “琴月,去....”墨染青见她咳得厉害,唤琴月去找大夫。

    付雅儒攥住墨染青的手腕,示意她不用了。终于等她咳完,付雅儒攥起帕子说,“不过是受了点风寒,不碍事。”

    墨染青垂眸,落在攥住自己的那只手上,宽袖下滑,露出那些青紫斑驳的痕迹。

    墨染青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付雅儒收了胳膊,双手垂在身前。她望着满院的残花,声音空洞,“原谅我现在还不想说,给我些时间,我能处理好这些事。”

    墨染青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尊重付雅儒的选择,在这种时候,付雅儒第一时间来投奔她,信得就是她的义气。

    她让雪画关了窗,带着付雅儒坐上小榻,“你只管安心住着,那边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