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守端晚宴的时候多喝了几杯,此时正在凭栏吹风,祛一祛体内的燥热。

    他虽是忠文侯之孙,家里有爵位,但如今朝堂上并无能说得上话之人,已现败落之相。方守端本人更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一枚,平日最爱提笼架鸟,沾花惹草。

    像今日这样青年才俊云集的场合,更没他什么事,他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品评各家小姐上。方守端回味着白日见到徐知然时,被惊艳的感觉。

    他最爱十五六岁的少女,身形已基本具备成熟女子的曼妙,气质却尚显青涩,正如枝头将熟未熟的果儿,多一分则过满,少一份则太涩,颤巍巍地引人采撷,惹人无限遐思。

    这样美妙的少女,若是能有机会一亲芳泽,该是何等销魂滋味。

    方守端正意淫地起劲儿,突听到一个娇柔女声轻唤他的名字:“方公子、方公子。”

    “是谁?”方守端绮思被打断,颇感不悦。

    碧纹从桥边的暗处走出来,向他福了一福:“见过方公子,奴婢是徐二小姐身边的婢女。”

    方守端定睛一看,认出正是徐知如的贴身丫鬟碧纹,“是你啊,你不跟着你家小姐,来这儿做什么?”

    碧纹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走近了些,悄悄将一样东西递过去:“奴婢奉小姐之名,有东西要交给方公子。”

    方守端接过来一看,是一方丝绸手帕,帕角绣着一个小小的“徐”字。

    他不觉心里一荡,也着眼笑道:“你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小姐说,公子若还记得立春诗会时说的话,见到手帕,便请与今晚亥初三刻到乐荫阁一叙。”

    方守端做梦也没想到竟有这般天上掉馅饼的事,一时间整颗心都痒起来。

    立春诗会上,他曾无意捡到徐知如的手帕,就是眼前的这一张。彼时他已肖想了徐知如一段时间,捡到手帕,便迫不及待地上去借机攀谈。

    当时徐知如对他可没什么好态度,他交还手帕时,徐知如的表情就像这手帕上有什么脏东西一般,避之不及,只让婢女捏了,便匆匆离开。

    他还以为徐知如讨厌他,早将这手帕丢了,却不想竟一直留着。

    难道说,徐知如对他的厌恶都是假的,只因当时人多眼杂,才故作冷漠,其实私下竟对他有情?!一定是这样,不然她此刻为何差人给他送手帕来,还约他相见?

    一想到这儿,方守端的血都几乎沸了,迫不及待答应下来:“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亥初三刻,乐荫阁,不见不散。”

    另一边。

    群芳夜宴尚在继续,虽已近亥时,但四下灯烛通明,觥筹交错,云珑郡主不发话,谁也不敢先走。

    徐知如去而复返,重新回到座位上,神色倒是比方才离开时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