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是替黎晚打的。”他拎起陈岩的衣领,声音淬冰,“剩下的,法庭见。”

    警笛声由远及近,黎晚站在原地,海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凌乱。

    夏尧走回她的身边,轻轻握住她发抖的手。

    “结束了。”他低声说。

    黎晚摇头,眼泪终于落下:“不,是刚开始。”

    她抬头看他,眸中映着破晓的微光……

    “夏尧,陪我走下一步吧!”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好。”

    远处,赵书彤靠在夏晟的肩膀上,轻声问道:“他们会幸福吗?”

    夏晟揽住她:“会的。”

    晨光跃出海面,将四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黎晚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泪痕般的痕迹。

    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她也是这样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浑身湿透,指尖发颤的攥着书包带。

    “黎晚,你父母……没能抢救过来。”

    医生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的,残忍的查进她的心脏。

    她记得自己当时没有哭,只是机械的点头,然后转身走进病房。

    母亲的白布已经被盖上,父亲的手却仍紧握着什么,指节发白,像是至死都不肯松开。

    护士小声说:“救护车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但手里一直攥着这个……”

    那是一份被血浸透的文件,边缘隐约可见几个字,“夏氏”,“股权”……

    那时的黎晚不知道,这份文件会成为她往后十二年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葬礼过后,亲戚们像分拣遗物一样讨论她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