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我只能走过来了。”

    湖面结冰,本就没法走船,周泽丢了船,故意说这句话,就是为了恶心一下梁老三。

    梁老三嘴角抽动了一下,直言道,“你跟李泼皮的事我听说了,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我信。”周泽扭头看了眼梁老三手底下搬货的伙计,见到一熟悉的年轻面孔,嘴角笑容勾起,“手段挺高啊,这么快就拿捏了一有志青年。”

    眼前这年轻人正是那日在埠头上被李泼皮围殴的梁阿水。

    周泽印象深刻,那一日的梁阿水虽然被打得恨惨,但是却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朝气蓬勃,可如今却完全变了个人。

    脸上淤青未消,精气神颓靡,像幼狼被套上了狗绳,眼里没了光。

    梁阿水对俩人的交流充耳未闻,只是默不作声的干活,仿佛只剩下皮囊。

    梁老三身体侧移,挡住周泽目光,语气警告,“阿水现在是我的人,你别挑拨离间。”

    “我其实不懂。”周泽目光与他对视,一步不让,“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李泼皮临走前什么都跟我说了,宝鱼的消息是你主动跟我说的,报官一事我好歹也算帮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给我人情的?”

    梁老三没有搭话,只是问道,“这事多少银子能了?”

    此话一出,便是将事认了,不想与周泽过多辩论。

    周泽将鱼叉叉在俩人身前,语气平淡,“你觉得这事多少银子能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梁老三却听出了危险的气息。

    刚想发怒,却又想到自己接收到的信息,满腔怒火变成一口浊气呼出。

    七人出湖,只归来俩人。

    父子二人,把李泼皮这边五个人都沉了湖。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份狠辣气性,就令人忌惮。

    气氛骤然变得僵硬,一旁的村民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眼见开始有人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梁老三知道不能这么跟他拖闹下去,心中肉疼地开了个数,“我赔你一艘乌篷船,外加二十两银子。”

    周泽摇头,“这可是五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