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她轻声道,“明日还要早朝,还有很多事要做……”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霍晗柳知道,这场风波虽暂时平息,但朝堂暗流不会就此停歇。

    但此刻,她只想安静地陪在萧承稷身边,哪怕只有一夜也好。

    晨光洒在地面上,霍晗柳放下朱笔,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案几上堆积的奏折已批阅大半,但最上面那份来自刑部的密折,她已经看了三遍。

    “主儿,该用早膳了。”

    春桃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莲子羹。

    霍晗柳接过瓷碗,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汪文扬那边可有新口供?”

    “回主儿,赵大人连夜审问,汪贼咬死了不肯招认同党。”春桃压低声音,“不过……昨夜子时,汪贼突然暴毙狱中。”

    “什么?”霍晗柳手中的瓷碗差点脱手,“怎么死的?”

    “仵作说是中毒,但牢饭和饮水都验过无毒。”春桃递上一张纸条,“这是汪贼临死前写下的,狱卒说像是七月十五,青龙抬头八个字。”

    霍晗柳展开纸条,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垂死之人用尽全力所写。

    “七月十五……那不是下个月吗?青龙……又是青龙卧墨池?”

    “主儿,要不要加派侍卫?”

    “不必,我倒要看看,这些躲在暗处的老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一阵清脆的童声从窗外传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儿臣参见母后。”

    “稷儿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陆师傅说,儿臣该开始学习处理朝政了,儿臣想帮母后分忧。”

    “好孩子,母后教你批阅奏折可好?”

    “太后。”陆明上前一步,“臣以为,皇上年幼,不妨先从简单的请安折子看起。”

    “陆爱卿说得是。”霍晗柳从案几上挑出一份奏折,“这是江南织造递来的请安折子,稷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