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一定是很疼很疼……

    还有,他的力气可真大。

    不过自己还是不问的好,这人脾气怪的很,自己能拿钱走人最好,至于借势分家,就看缘分吧。

    她默默的退到一边,兔肉想入味还需要腌渍一会儿,于是,她重新点了火堆,一方面是为了煮蘑菇汤,一方面也是为了烧木炭,等下好做叫花兔。

    李琋早已经将手缩回去,看到忽然沉默的沈秋檀,心头不知为何竟有些憋闷。

    “说一说昨天的事情吧。”

    沈秋檀抬头“你都不记得了?”

    李琋冷着脸,不说话。

    染香提前发作了,昨日一整日都是毒性最强烈的时候,他五感六觉尽失,整个人如同一团会喘气的行尸走肉,除了毒性快要扛过去的昨日夜里疼痛袭来,白天的事情是一点儿也感知不到,自然也谈不上记住与忘记。

    沈秋檀缩了缩脖子,又清清嗓子“昨日我陪外祖母来云麓观上香,在看碑林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而后,在避雨的途中听见有人打起来了。本来呢,我一个弱女子自然是想逃命的,可谁知那两伙人里其中竟然有一个是认识的。就是你身边的那个护卫,叫什么秦朗的。”

    李琋看她一眼,似乎在掂量着这个“弱女子”的意思。

    沈秋檀尴尬笑笑,也不知道秦朗如今怎么样了“他受了伤,我又恰巧被推进了人群,他便求我帮忙,大家都是熟人嘛,王爷你也是个好官,我这么热心肠的人当然要帮忙了。再后来,秦风忽然将你从屋子里背出来,而后林夫子射箭,伤了秦风,秦风便将你交给我了。”

    “林夫子?”李琋眉头一皱。

    “对,就是我上回给你画的那个,你去问秦朗,他应该知道的。”

    沈秋檀接着说“唉,你不知道,你有多重的。”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背着你跑呀跑,从三清殿跑到了后山,结果林夫子竟然带人来追杀了,那些人都是异族人打扮,生得人高马大的,马儿也是膘肥体键的,我这幅小身板差点都散架了。

    不过,还是被他们逼得掉下了山崖……”

    沈秋檀说完,小心的窥着李琋的眼色,见李琋眉头紧皱、一语不发,愈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不过还是鼓起勇气为自己补充了一句“是真的,我和你一起坠崖,多亏有树拦了几下,你又掉了湖,还是我下去把你捞上来的。”你可是个旱鸭子!

    她伸出胳膊,露出上面被树丛挂出来的伤痕“你瞧,我可是拼了老命的,你得报答我。”

    李琋见她瘦弱白嫩的胳膊上的红痕,密密麻麻,深浅不一,斑驳惊心,周身凝滞的寒气终于流动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道“好。”

    我定然,倾其所能的报答你。

    有了正式的承诺,沈秋檀满意的笑了,那笑容灿烂的没有丝毫阴霾,好像带着一道光,他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沈秋檀心满意足的熬汤埋兔,到了午时,终于能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