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最初与江云南合作,目的是要扳倒蓝烨煜,但如今瞧来,这蓝烨煜虽腹黑深沉,令人看之不透,但不知为何,将这蓝烨煜比起江云南来,她倒是莫名觉得,这蓝烨煜竟要比江云南此人可信不少。

    思绪至此,思涵满目清冷淡漠,不曾朝江云南应来一句。

    大抵是见她毫无反应,江云南脱口之声越发的诧异与复杂,奈何却是片刻,蓝烨煜突然弯身而下,修长的指尖竟迅速朝江云南嘴里探送一物,江云南惊了一下,嗓音也顿时一噎,待得急忙低头欲图将口中之物吐出,奈何无论怎么干呕,竟已是吐不出来。

    “入口即化的东西,何来一呕便出,倘若每日不曾有本王的解药,你这张脸,这身骨肉,定溃烂不止,七窍流血而亡。本王这人,不喜虚妄,只喜来些实际的。你既是有能耐在本王面前兴风,本王,也自得看你有无这本事。”

    漫不经心的嗓音,从容淡定,却又莫名的平缓幽远。

    江云南顿时止住干呕,怒气冲天的朝蓝烨煜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蓝烨煜淡漠观他,突然间勾唇而笑,“不过是蛊毒之物罢了。你以前常日浪迹风尘之地,连奇效的伤药都见识过,难不成,还不曾见识过蛊毒之物?”

    说着,嗓音一挑,“那东西,着实性猛得紧,你若肆意挣扎,动用内力,便可极早毙命,你若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倒也能稍稍保命。本王言尽于此,是死是活,你自行决定。”

    这话一落,已不再观江云南恼怒阴沉的面色,仅是朝伏鬼清冷而道:“你亲自将他送回摄政王府地牢,亲自,看管。倘若有人劫牢而来,那时,便好生给本王,彻底绞杀,一个不留。本王倒要看看,这京中暗中盘旋的鱼龙混杂之人,究竟,能否翻得了这京都城池的天。”

    幽远的嗓音,清冷十足,言语之中,也是莫名的大气威仪,莫名的令人头皮发紧发麻。

    伏鬼急忙恭敬点头,不曾耽搁,拧起江云南便迅速离开。

    又或许是当真畏惧蓝烨煜的蛊毒,那江云南,竟脸色大怒,纵是满目煞气与恼怒,竟也当真任由伏鬼拧走,不曾挣扎。

    待得伏鬼走远,一时,周遭气氛终于恢复了沉寂。

    仅是片刻,蓝烨煜便缓步而来,待站定在马车边时,他突然驻足,目光朝思涵幽幽的望来,凝了片刻,随即勾唇一笑,“方才伤筋动骨,而今肩膀的伤极为不适,浑身也有些乏了,长公主此际,不准备,拉微臣上车?”

    温柔的嗓音,清雅尽显。

    这厮方才还杀气腾腾,威仪一片,而今突然之间,竟在她面前突然如同变脸一般笑得风雅卓绝了。

    思涵满目厚重的望他,并未言话,心思起伏之间,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越发复杂。

    方才蓝烨煜言道最后那些话时,无疑是大气威仪,整个人,犹如天外威仪的战神一般,磅礴,大气,威仪,而又无端的令人震撼,仰慕。

    不知为何,方才,这人身上突然间漫出了一股极为浓烈夺目的君王之气,想来四方诸侯,威仪之意,怕也是,不及这蓝烨煜一半。

    如此,这蓝烨煜,气质独特,想来他能从孤儿演变成边关守将,再从边关守将演变成朝中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倒也是,着实凭他的努力得来,将亦如他这种人,本来就是帝王将相之才,本就该是,威仪夺目,令人,仰目而观。

    越想,心底的震撼与复杂之意,越发的起伏蔓延。

    一时之间,思涵瞳空抽远,略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