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嘉仍旧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好在颜宇此时开口转移了话题:“仁嘉,明天有人邀请我们去参加百花宴,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对啊,一起出门走走,别老在家呆着了。”骆文星连声附和。

    陆仁嘉却摇了摇头,后退一步小声道:“不了,你们去吧。我家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片刻,面上泛起一丝薄红,几乎是有些艰难地又开口道:“这,这条街要不你们还是别逛了吧。”

    “什么?”骆文星愣了愣,可陆仁嘉并没有留给他提问的时间,只是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了。

    “他什么时候学得和邝云一个德行了?”骆文星扭头看向颜宇,却在看清他们身后的一排店铺后住了嘴,并瞬间理解了陆仁嘉的意思。

    他们刚刚从胭脂铺出来后根本没有看路,竟直直地走进了对面一条布满秦楼楚馆的小街当中,此时他们虽未骑马,此处也没有斜桥,但不远的小楼上倒已是红袖满招了。

    难怪陆仁嘉从刚刚遇到他们起就一直浑身不自在,估计是以为他俩正结伴逛花楼呢。

    骆文星今天第二次风评被害,眼皮直跳,却又无话可说,只能赶紧拉着颜宇从另一条路上离开了。

    看着他俩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刚才匆匆离开的陆仁嘉又从旁边一家脂粉铺子的暗室中钻了出来,似乎是松了口气,小声对身边的高大男人道:“爹,我了解五先生的为人,他们只是碰巧路过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

    陆天荣鹰隼般深邃的眉目仍紧皱着,隔了半晌,哼了一声:“他们最好没有。”

    说罢便转身拂袖而去。

    骆文星和颜宇直接回到了百花宫的客房,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提赌庄的事情,倒不是说不想谈,只是疑问太多根本无从谈起。

    他们本是想从赌庄老板的口中问出有关药丸的秘密,可不光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新的疑点还接踵而至。

    赌庄老板是怎么死的?与那药丸有关吗?这一切究竟是阴谋还是巧合?

    骆文星坐在桌边,看向站在窗前的颜宇,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你觉得是陆天荣干的吗?”

    颜宇微微皱着眉头,半晌才开口道:“难说。”

    他虽只说了两个字,但骆文星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场的各种线索都明里暗里地将矛头指向了陆天荣,但仔细想来却又隐隐约约不太合理。

    陆家本就是做丹药生意的,从任何一家丹荣教管辖下的药铺中都可以轻易地获得印有陆家纹章的药瓶,光凭这个就怀疑陆天荣似乎有些牵强。

    而根据他们在赌庄时偷听到的谈话,赌庄老板在今天下午会见了一位“走后门”的重要客人。

    这位客人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