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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一瞬天堂,一瞬地狱,萧雨体会到了。

    脸上的血色迅速消失,刚才还缱绻的眼神中生出一种刻入骨髓的抗拒,萧雨愣了足足好几秒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池绛,你想太多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各取所需嘛。”

    说着最轻松的话语,尾音却是微微发颤的。

    说完那一刻,就看到池绛的眼神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失温,眨眼间变得似乎比他的血液还冰,连带体温都不似方才温暖。

    “不喜欢就求操,不愧是你……萧雨。”

    萧雨眼见自己立的骚浪贱人设立住了,立马趁热打铁,轻佻的回应:“那我喜欢你呀~”

    那语气,仿佛从他口中吐出的‘喜欢’二字在他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他只是个没有心的欲望动物。

    “不必。”池绛动手解他腰上和手上的绳子。

    “今天不想操你,改日吧。”紧绑着他们的绳子松散在真皮沙发上,像是断掉的死蛇。

    池绛将他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在床上,然后开门离去。

    萧雨手脚依旧被绑,房间依旧是那个房间,只是没有了池绛的存在,忽然变得陌生空旷极了。

    他一动不动的躺着,紧咬牙关,试图强忍住不断上涌的某种液体,竭力忍耐着不留下哭泣的痕迹,以免无法解释。

    明明是这么美好的时光,还是被他搞砸了。

    人为什么总会得意忘形呢?

    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会被照妖镜照射的几近露处原形,藏不住狐狸尾巴。

    他临场的表演也不知道有没有过关,但无论如何都还是让池绛起了疑心。

    这次,他大概是真的走了,去见他的白月光了。

    是他亲自将他给的时间完完全全的浪费掉了,半分怨不得别人。

    想到这,萧雨一直噙着的眼泪还是没兜住,泪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渗入藏蓝色的丝绸床单上,洇开一朵朵深色的水花。

    池绛和沈蔚风……他们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会分外情动吗?会在一起接吻吗?刚才还属于他的怀抱会被另一个人霸占吗?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推测,楼下一阵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不大,却还是能在别墅寂静的夜色里清楚地传入萧雨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