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宠溺地笑了,一只手扶着小猫咪,然后在毛绒绒的小头顶亲了一口,又抓着小白猫的爪子在粉红色的肉垫上亲了一下:“我没有生气啊。”

    这时候门口响起护士的脚步声,小白酒耳朵一动,医院里不能养宠物,他只来得及赶紧变成人形。门一开,几个换药的护士表情十分精彩地看见一个漂亮到至极的白衣男人从病人床上起来。

    白酒面无表情地对着她们点点头:“幸苦你们了。”

    护士们目睹奇怪的画面后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一直在我俩身上打转儿。

    我笑了笑,对他说:“你快去把苹果吃了,一会儿氧化了该黄了。”

    白酒面无表情地听话拿起苹果乖乖吃了。

    这时候门又被人推开了。一身藕粉色带珠绣连衣裙的连连踩着水晶高跟鞋走进来,看着白酒愣了一下:“我给他买的水果,为什么会在你嘴里?”

    护士换好药就走了,我立即对着连连抬起头:“连姨!”

    连连面无表情,她似乎就是来确认一下她老板是否还活着的。看见我没事,立刻就想走,堪称十分无情。

    我赶忙问她:“店里还好么?”?

    连连冷漠地说:“那些家伙想来看你,被我拦住了,医院容不下那么多妖。”

    我指着白酒:“那他怎么来了?”

    连连看了一眼白酒:“我扯不开他。”

    我心里有点触动,转头看向白酒,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但手刚抬起来就被点滴扯住了。

    人类真是太脆弱了,比起妖精,人的一生短暂而奔波,饱尝生老病死悲伤别离。以前店里有个伙计曾经和我感慨过,如果有机会选择他还是会做妖精,因为做人实在是太累太难了。

    由于这个原因,有良心相处的不错的的店员们对待我一直有几分小心翼翼,人类冷了会病,热了会病,饿了会病,吃多了也会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酒就习惯性维持着小小一个,挂在我的脖子上,轻易寸步不愿离开。

    在病房里太过无聊,我住的独间病房,周围也没有病友。白酒就拿出遥控来打开病房的电视给我看。

    电视里正巧在放纪录片,是《海豚湾》。一群又一群的海豚被捕杀,狰狞地死在人类的手里。动物的血液染红了半边的海洋,触目惊心到难以直视。我见到这一幕身上的无数伤口在隐隐作痛,一言不发地盯着电视看。

    白酒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换台了,换了个新闻。本地的新闻说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东家欠租金和房东吵架居委会协调,西家吃鸡蛋吃出鸡毛找小摊贩理赔。

    白酒突然问我:“为什么人类会这么奇怪?为什么他们对待别的物种会那么残忍?”?

    我淡淡地道:“不是对待别的物种残忍,他们对待自己,对待同族也很残忍。”

    话音刚落,电视里就插播了一则新闻。说是本市有人入室抢劫,跟踪放学回家的孩子,杀害了一家三口并洗劫了所有财务,甚至还在受害者家里吃了顿午饭。目前犯人还没落网,还在通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