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将军抬起头,竹林处阁楼窗户是打开。想到里面住的人,他脸色陡然一变,恭敬地朝那扇窗摇摇作揖,哪怕里面的人可能看不见。该死!他怎能忘记此地住的是九叔啊!“住手!全都给本将军住手!”这命令一出,在场的小厮如蒙大赦,险些喜极而泣,太好了,终于结束了啊!“撤!”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迟早能抓住,更何况这丫鬟已经扰了不该扰的人。傅将军深深看了池珠珠一眼,似乎在幸灾乐祸,眼看着追兵,浩浩荡荡地来,灰溜溜地走,池珠珠双手高举屎帚,如同在举奖杯。【呼—终于走了,哈哈看来我还是蛮厉害的嘛!不过好险,我也快弹尽粮绝了。】池珠珠瞅了眼扫帚,那零星的粪便里依稀可见有根未消化的金针菇,刹那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池珠珠给看吐了,扫帚一扔弯腰干呕起来,但托她的福,现在满地都是屎。东一坨西一坨,当然大部分都在那些小厮身上,但把地搞成这样,池珠珠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最重要的是传出去丢脸啊!池珠珠含泪就是干!挽起袖子拖着疲惫的步子,去不远处的水井打了桶水,泼地上洒扫,如同一只勤劳的小蜜蜂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总算把这处竹林小路弄干净了。【看不出来了,除了那些受我“灌溉”的几个小厮一定没人知道,我的脸面保住了!】殊不知,她的彪悍战绩,和卑微收尾,都被阁楼高处的人尽收眼底。男子一身玄衣披着大氅,苍白的骨节敲击扶手,坐于阁楼,居高临下的俯视,寒眸无波无澜,忽的他薄唇微勾,短促地笑了一声。一旁的老仆险些喜极而泣,“九爷,好久没见您笑过了!”但末了老仆有战战兢兢,楼下的丫鬟把这搞得乌烟瘴气,九爷笑莫不是怒极反笑?此时的池珠珠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只觉得累如老狗,再加上饥肠辘辘,眼前发晕,“这…地怎么在转?”她摇摇晃晃地朝那处竹林深处的院子走,不管里面住的是谁,她讨口水喝不过分吧!池珠一步两步,在离门不到一米的距离“啪叽”应声倒地。_(0728`」∠)_“爷!又是这般手段都快用烂了,这女子恐怕和那些人一样。”“是吗?”男子寒眸微抬,只一个眼神,身旁的老仆就心领神会叹息着出去,打开院门此时的池珠珠正无仰八叉趴在地上。老仆鄙夷了一瞬,捏着鼻子,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啊,这次怎么找个这样子的来。“你们两个把她抬进去。”……【好饿!】池珠珠感觉自己饿得在啃树皮,啃着啃着湿乎乎,一看旁边有条只狗正在撒尿。吓得池珠珠当场就醒了,她凌乱地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陌生且简陋的厢房。“醒了?”一老伯站在门口,“醒了就赶紧走!”嗯?池珠珠没听清,只见那老伯嘴一张一合,不知在阿巴阿巴什么。“谢谢嗷。”虽然池珠珠听不清,但她明白自己定是被好心人救了,不过她现在好困。“我能否再睡一会儿捏?”听到这话,那老伯目瞪口呆,什么?真好意思啊!他怒极反笑,阴阳怪气赶客,“睡,好好!你要不要直接在这儿睡一晚!”“太好了谢谢!”池珠珠这次听清了感动不已,然后安然躺下,(073[____]睡得安心→(3[____]睡的很死。“zzzzz~”听到呼噜声,老仆胡子都气翘了,没脸没皮听不懂人话!那懒散样,简直跟他那赖床的孙子一个样,简直气死个人!定是故意的!老仆气背着手走了,回主屋就告起了状,“九爷!那女子赖着不肯走,居心叵测,老奴已经命人盯着了,看她耍什么花招。”男子不置可否,修长的手指执着黑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仆在屋内院外来回闪现,眼瞅着日头西斜,两个时辰过去池珠珠还是没有动静。老仆忍无可忍了,这丫鬟是真能睡啊!“钟伯,人醒了!”“好!这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钟伯当即健步如飞赶过去。彼时池珠珠在猫猫伸懒腰,看到门口熟悉的老伯,“是您呀,多谢收留!”“哼,你要谢就九爷,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心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说出来!”“啊?我的确有个不情之请啦…”池珠珠扭捏起来,脸颊红扑扑的,她还怪不好意思的嘞。果然有情况!钟伯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说!”“就是…我实在是饿了,您能否给口饭吃?”吃饭?就这?不!竟然还好意思吃饭!老仆暴怒:“好好!给你设一桌宴席,你看够不够啊?”“不用那么夸张,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我不挑的!”池珠珠清澈的眼睛盛满感谢,太真诚了!看得那钟伯一阵憋屈,脏话硬是梗在脖子里骂也骂不出来,他被打败了,无语地摆摆手,“算了,你走吧!”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好叭,”池珠珠摸了摸鼻子难道自己太唐突了,于是她有礼数地补了一句,“那个,您刚才说是九爷救了我,我要不要去拜谢一下,啊……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想去,就是客气一下。】但谁知话音刚落,刚刚还无语凝噎的老伯,目光“唰”地目光射过来,肉眼可见的激动,哈!他就知道自己没看走眼!绝对有问题!“你等着!”“啊…也不用。”哼,还来上欲擒故纵了!钟伯得意起来,脚踩风火轮走了,不知是不是池珠珠的错觉,那苍老的背影,有点积极?池珠珠伸手拍脸,【我就不该多嘴,客气啥啊!】很快就有人带路,池珠珠因为饿走得摇摇晃晃,跟小鸭子似的,西院内见不到一朵花,装潢都是玄色压抑肃杀。进了主屋,池珠珠跪下行礼,待抬头看清那太师椅上的人,“嘭——”心脏瞬间被击中,男子身披灰白狼毛大氅,眉目冷峻,瞳色如墨,周身凛冽。【好帅!天杀的,这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老公!】男子淡漠地一掀眼皮,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