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笼罩着整座城市。

    张明远站在快捷酒店的窗前,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城市的夜景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窗玻璃上映出他疲惫的面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在公司附近找了这间一百五一晚的廉价酒店。思路需要整理,但家里显然不是个合适的地方。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冷气吹得他微微发抖。

    房间很小,一张单人床,简单的茶色木桌椅,墙上贴着淡黄色的墙纸,窗户上挂着灰色的自动窗帘。床单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冷清。

    他脱下宋然借来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这件衣服对他来说有点大,肩线明显垂了下来,袖子也长了一截,不过总算能勉强撑个样子。

    “渴了。”他自言自语着,走向房间角落的小冰箱。拉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里面摆放着几瓶矿泉水和碳酸饮料。他拿起一罐饮料,却在看到标签时愣住了。

    “十元?”

    张明远冷笑一声,把饮料放了回去。一罐三块钱的饮料能卖十块,倒不是他付不起,而是这种明目张胆的宰客行为让他瞬间没了胃口。关上冰箱门时,他的动作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坐在床边,床垫微微下陷,他开始梳理今天获得的线索。房间里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晰。

    贾吉尔被救时藏在夹缝里,还哼着《善良的拉塔克》,也就是善良的大脸怪。那个旋律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味。而在虚妄中肆意杀人的,恰恰就是那个大脸怪。

    这个矛盾让他眉头紧锁。如果大脸怪代表善良,那它杀的人是否就代表邪恶?这个推论听起来很荒谬,但在这个充满异常的世界里,似乎又显得合情合理。

    少年时期的贾吉尔能与大脸怪和平相处,这或许意味着某种联系。张明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床沿,试图在这些零散的信息中找到某种规律。

    “先不管这些。”他摇摇头,把思绪拉回正轨,“重点是分析他被救前的行为。”

    下次进入虚妄,他需要尝试三种方法:在夹缝里闭目哼歌、在夹缝墙上刻字、在夹缝中陷入睡眠或昏迷。每一种方法都充满风险,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对其他人来说,这些尝试几乎就是送死。但有了花语之力,他完全可以从容应对。只是,这种自信是否过于盲目?

    想到花纹衣在这次出差中展现出的强大实力,张明远心中的压力减轻了不少。那件神奇的铠甲不仅能够保护他,还能增强他的战斗力。但那个白纱男人的格斗技巧,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如果对方用的是更强力的枪支...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一颤,不敢再想下去。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突袭对方老巢时选择闪电战,速战速决。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决定是对的,但也暴露出他实力的短板。

    躺在床上,他忽然注意到窗台边有只黑色苍蝇。那只苍蝇正悠闲地爬行着,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正好用来测试。”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动作轻柔得像个猎手。猛地一把将苍蝇捏在手中,苍蝇拼命挣扎,发出微弱的嗡嗡声,但无济于事。

    右手轻触,花语之力发动。一股奇异的能量从他体内涌出,注入到那只小小的生物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