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

    这个话题没有再延续下去,接下来陆沉只是为她纠正了刚刚测试中几个英语单词的发音问题。他的发音是很纯正的l敦腔,圆润又优雅,她短时间内学不来。

    陆沉的手机响起来,他接了个电话,没有用晚饭又离开了。王姨很是失落,她炖了半天的汤,赶紧用焖烧杯装了一碗交给周严,让陆总应酬前记得喝些垫胃。

    她听见王姨的叹息,年轻人天天加班应酬,身T会垮掉嘞!不好好Ai惜,老了要吃亏……她转过头看见小nV孩,一颗慈心终于有了着落:“囡囡,你也来喝,多喝点——”

    她晚饭喝了两碗汤,吃完满足的靠在了床上。这时有人来敲门,她想说我真的喝不下了,没想到门外的是周严,就是陆沉那个助理。

    他递了一个纸袋给她,她接过,沉甸甸的,忍不住问:“是什么?”

    周严轻声解释:“老板让我给你送过来,是香水。”

    周严一走她就立刻拆开了纸盒,里头一个深sE的玻璃瓶,她喷了一点出来,那味道刚刚开始还和陆先生身上的香味有区别,过了一阵子就越发相似了。她还不知道香水的香味是有层次的,而陆先生身上总是带着那种尾调。

    这个香味让她安心,总之,她轻轻地喷了一点在床上,夜里很快就睡得很沉了。

    陆沉半夜才到家,酒JiNg让他脸有些发烫,也很渴。他经过楼梯,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一步步往那个房间走去。

    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脚步,本能的渴求在醉意中趁虚而入。她还睡得好好的,房间里是苦艾的香气。但是有些香味已经盖过了苦艾,充斥着他的嗅觉。他听见另一个自己的引诱,他在床畔半跪下来,低下头颅,嘴唇靠近,去贴那一段光lU0的颈脖。

    但他停住了,他的x膛被用力推住,对他来说力气很小,像一种悲哀的祈求。

    她醒了,她看见了他红sE的眼睛。

    陆沉听到她因为恐惧而急促的心跳,每一下都像鸣鼓,敲打着他的脑子隐隐作痛。他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手掌冰冷地贴在她的眼皮上,感受到有什么YeT顺着指缝渗透进肌肤的纹理,很烫。

    他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抖,他说:“不要看。”

    而她在他的掌心接触中,读到了那么多的痛苦和厌恶。那种痛苦不是对她,而是指向他自己。她的脑海中挤入了太多陌生的画面,那是年幼的他,大概就是她这个年纪,被扔入池中,被狼群围攻,被b迫着,喝下第一口人血。他手指掏着喉咙想要把那些东西全部呕出来。

    她的手突然就卸了力。

    陆沉想要离开,却感受到了小小的手臂环绕住了他的腰,带着不确定和残余的恐惧,而她的声音还在颤抖。

    但他听见她的声音,她说:“没、没关系……你也不愿意…这样,对不对?”

    他想到她的能力,不怎么起眼,是共情。

    共情。

    他的手仍然贴在她的眼睛上,他不问她看见了什么,也不想知道。那些事情只不过是过往尘埃,不需要弱者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