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的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响。

    在午后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柳清雪几乎是屏住呼吸,看着那扇雕花车门缓缓打开。

    周老爷子身着银灰色手工西装,肩线挺括如刀削,腕间佩戴的百达翡丽腕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听说这个是老爷子戴了三十年,比他的工龄还长的物件。

    他下车时脊背笔挺,银灰色的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尽管已年过六旬。

    周身散发的气场却如同寒潭,让空气都仿佛凝结了几分。

    “周老爷子!“

    傅深的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激动,身体瞬间躬成标准的四十五度角。

    皮鞋在地面蹭出轻微的声响。

    柳清雪紧随其后,慌忙中差点碰掉头上的珍珠发簪。

    她手忙脚乱地扶了扶,指尖冰凉。

    方才在烈日下等待的燥热早已被此刻的紧张驱散。

    只剩下掌心不断渗出的薄汗。

    她偷偷抬眼,瞥见老爷子身后的竹林在风中摇曳,光影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勾勒出冷硬的线条,比刚才门外的骄阳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意。

    周老爷子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半秒,径直朝着敞开的雕花大门走去。

    他步履沉稳,每一步都踏在青石板的缝隙中央,仿佛早已丈量过千百次。

    柳清雪望着他挺括的背影,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袋里的小镜子。

    方才在门外暴晒时花掉的妆容,她在听见车声的瞬间匆匆补过。

    此刻却觉得无论如何修饰,都掩不住眼底的仓皇。

    就在老爷子即将跨过门槛时,她忍不住低声嘟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