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简上下打量着魏垣。

    魏垣瘫坐在地,仰着头同样在打量裴行简。

    从他的角度看去,裴行简逆着光,俊朗的容颜看不真切模样。

    但那双眼却出奇的明亮,眼神冰冷,仿佛寒潭淬刃,无情却锐利之极。

    连带这个人模糊了面容,依旧难以掩饰与生俱来的尊贵。

    魏垣心里疯狂闪过嫉妒和不甘心。

    凭什么?

    不就是出身比他好点,凭什么裴行简恣意妄为,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从边关回来竟能稳坐诏狱。

    想要对付他们魏家就能动用北镇抚司的权利肆意搜家,而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哪怕他们都知道,裴行简手中根本没有所谓证据!

    而他自己只是想保家宅昌盛,护着先辈们用血浇灌出来的大树,竟要用尽办法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连棠浅吟……

    “本王还真搜出了一些好玩的东西。”裴行简忽然开口。

    他居高临下看着魏垣,魏垣眼底和脸上的神色一览无余。

    自然而然,裴行简从魏垣眼中看到了嫉妒,不甘,怨恨,仇视……

    但,他丝毫不在意。

    执掌诏狱的这几年,他的双手沾染了太多的鲜血,甚至于人命。

    皇城多少人在背后称他为活阎王,帝王走狗,奸王。

    只要能查到四年前的真相,他毫不在意!

    他感谢这些骇人的称呼,让暗里那些人有所忌惮,压制着野心不敢乱来。

    裴行简的话打断了魏垣的思绪。

    魏垣某色微变,厉声反驳:“不可能,魏家几代忠臣,我祖父和父亲为了北域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