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莺想得很开,眼下她还有很多事情做,也没精力思考其他事情。更何况,徐家的这些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值得花费过多精力。

    “哎!”黄翠娥立马欢天喜地起来,开始拍她的马屁,“我们六丫头就是有本事,你爹娘生了你这样能干的闺女,那可真是有福气。”

    苗氏这下吃惊不已,“二叔怎么能这样。这这…怎么能干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难不成有钱他都不许别人挣?”

    说完她又笑眯眯道:“你这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拉扯你大伯一家,你不是招人嘛,大伯母别的不会,干活却是一把好手,这活儿给谁做不是做,你可得先顾着自家人。”

    苗氏一愣,“什么意思?”

    苗氏捂住胸口,瞬间明白了,压低声音说道:“你是说二叔明知肥皂生意能挣钱,却还是不同意其他人入股,怕咱们挣了钱越过他一头去?”

    徐德贵面上有些尴尬,可到底叫他认错还是拉不下面子,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那个…听说你明日要进城?”

    “你莫说她,她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苗氏脸上浮起一丝不忿,似有些气道,“大哥二哥他们也真是的,之前分走我们三房物资的时候,还念咱们一个好。眼下谁都不看好肥皂这个东西,这也就罢了,一个个还避咱们如蛇蝎,一副要和咱们划清关系的样子,生怕咱们将来赔了赖上他们。我偏要赌这口气,咱女儿上下都打点好了,脑袋瓜子又这么机灵,好心好意的带他们发财都不肯,反而生怕咱们害了他……”

    徐青莺挑眉,略一迟疑,随后将笔递给了他。

    契书的内容大致是肥皂生意归三房独有,以后盈亏皆由三房自行负责。

    徐德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几个丫头还有个共同的地方,人老实,至亲都被留在流放队伍里,依徐青莺的意思是防止这帮人逃跑。

    “大伯母,您来晚了,刚十个名额已经满了。”

    徐青莺之前还觉得若是徐德贵不同意会有一些麻烦,毕竟大周朝未成婚子女没有私产,从法律角度来说,徐德贵有权利代替她做任何决定。

    她可不想辛辛苦苦做出的成果被人摘桃子。

    是啊,这肥皂的成本一投下去,可不得抓紧时间干活了?足足十五两银子,全部投下水,这可是他们最后的血本了——

    那应该是饿的。

    这算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一份事业吗?从流放开始淘金之路?

    徐青莺托腮微微笑了,这个设定好像也不错——

    徐德贵眼底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二哥他当然知道肥皂生意能挣钱…但是他也心知肚明,青莺不会同意他出资入股。我那个二哥,若是他过得好,自然会考虑手指头松点,照顾几个兄弟。若他过得不好,那他就不会允许任何人超过他。”

    “那自然更好。”

    徐青莺扭头,看见今日连氏穿了一身暗红色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头上斜插一支翠绿通透的玉簪,脖子上挂着海南珍珠项链,一颗比一颗圆润,手腕上还戴着血红色的玛瑙手镯,一看便贵气逼人,引来行人纷纷侧目。